那暗哨确定了来人,隐在阴影中冷笑一声,悄然越过围墙,直奔韦昂的府邸。
苏梅生在黑暗的室内屏气凝神了半天,终于听见容祈轻舒出一口气:“走了。”
这句“走了”说的不仅是刘鲁几人,恐怕还有楼外蹑手蹑脚绕过来探查究竟的监视者。
苏梅生也跟着松了口气,扶着容祈躺下,小声问:“殿下,能行么?韦大人向来机警谨慎……”
容祈在黑暗中漠然勾了勾嘴角:“所以这件事不能由我告诉他,甚至也不能由刘鲁主动禀报,必须要他自己察觉端倪。”
苏梅生仍旧不放心,边给他揉按太阳穴边问:“可如果是暗哨去禀报,他难道就不会怀疑了么?”
半天没有回应。
就在苏梅生以为容祈已倦极睡着了的时候,耳中才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梅生,在韦昂眼中,我是人,刘鲁是人……但你们不是。”
苏梅生愕然。
但瞬息之后,他猛地明白过来。
确实,在那些高高在上的傲慢贵人眼中,他们是可供消耗的物件,是能走动的布景,是灵巧的牲畜,是会说话的工具,却唯独不是与他们一样有血有肉也有喜怒哀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