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过度个屁!好好一个人都一头栽在地上,你告诉我是悲伤过度?!”李副官破口大骂,他向来文质彬彬,儒雅有加,这会儿暴跳如雷的模样让人招架不住。
“真……真的,就像……急火攻心那样!过度悲伤是会造成心肌短暂性缺血,急性休克的!”那医生擦了把脑门上的汗,哆哆嗦嗦地回答。
“那你的意思是就这么干等着他自己醒过来?休克了你倒是想休克的办法啊!你的本事学狗肚子里了!你这副德行还敢自称是医生!”李副官气得面红耳赤,吼得嗓子都哑了。
几个医生赶紧一哄而上,一通折腾,可是邹亦时还是没有一点要苏醒的迹象。
李副官急得焦头烂额,但是看着周围几个战战兢兢的医生,突然意识到自己行为过激,这般迁怒与别人也是无济于事,于是,无可奈何地说了句:“好了,你们先忙吧,我守着他,一会儿再说。”
几个人如蒙大赦,赶紧一溜烟跑了。
天已经擦亮了,有人经历了重生,有人却正陷在炼狱,但是对于温寒来说,她心态尚且平和,唯一的念头就是赶紧见到邹亦时,有了光明就少了束缚,她护着自己的腿,一瘸一拐地往回走。
过来的时候不觉得遥远,返程却觉得跋山涉水般艰难,沿途都是沟壑纵横,地表开裂,地底崭新的泥土层裸露出来,像是皮肉外翻一般触目惊心,混乱的夹层里偶尔会露出半截胳膊一条腿。温寒心口一沉,既悲痛又庆幸,还好自己昨天晚上没有贸然行动,否则这会儿保不准也给这新鲜土地添了肥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