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盈心头一凛。父亲格外注意健康,多少年不曾生病,偏赶上宰相与丹媛出京的时候病了。她怕暴病是假,有人加害是真,提高声问:“几时的事情?请了哪个御医?诊出什么病?”
“平王府的人只说王爷的病来得奇怪,一个劲说胡话,不住大呼小叫,定要见娘娘。公主、驸马和兰陵郡王都随驾皇极寺,府里的人找不出一个拿主意的。王妃说不必大惊小怪,七夫人却要禀明娘娘,请娘娘定夺。”
素盈大为踌躇,这一回必定是事出有因。然而皇后归省也非一时半会儿就能轻易决定,正左右为难,皇极寺的传事内侍也来了,向素盈行过礼,径直道:“平王府给东洛郡王送信时,圣上正好在场。圣上传话给娘娘,若是宫中无事,可速往探望。一切礼节从简。”言毕又道,“东洛郡王已由皇极寺返回,请娘娘稍稍宽心。”
素盈对口谕向来慎重,验证那内侍的身份无误,命人准备出宫銮驾,急急地往平王府去。
虽然圣旨准平王府从简接驾,素盈回家时的场面仍很壮观。一下凤辇,满眼都是人,猛然间分不清谁是谁。她看了几眼,双手搀起大哥素沉,急切地问:“平王怎样了?”
素沉垂首回答:“请娘娘进来说话。”
素盈与大哥一同步入府中,不见素飒,问:“三哥为什么没有一起回来?”
素沉低声回答:“兰陵郡王代圣上在寒露馆写经,一时走不开。臣见父亲情形稳定,暂不必兴师动众,就没唤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