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空气肯定是被洋葱污染过,否则我的眼睛怎么会酸痛,眼泪争先恐后从眼眶涌出,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我从不知道,自己可以留出这么多眼泪,我甚至觉得自己会在这门板背后哭到虚脱死去。
但在十分钟后,向阳敲开我的门,打断了我。
他将眼睛瞪得浑圆,目光灼灼盯着我:“姐,你,你怎么了?”
我揉揉眼,没有心思和他解释,直接问:“你找我有事吗?”
“那个男的,就是上次纠缠你这段时间经常来找你的那个,他好像刹车失灵,开着车撞向电线杆!”
“那他没事吧?人没事吧!”我的心猛地一滞,几乎没有思考脱口而出:“他怎么样了!受伤没有?”
“没,我急着上来通知你,好像车坏了,但人没事,他一直坐在车里不动,我问他要不要叫救护车也没说话。物业好像也过来了,应该没事。”向阳小心翼翼看了我一眼,“姐,你要下去看看吗?”
我摇摇头,用力地将门关上,向阳在门外说了几句什么见我没开门,讪讪地离开。
这个城市的夏天像一座巨大的蒸笼,我们是各式各样的包子,在蒸笼里挣扎求生。无论你有多大的痛苦,旁人都不会停下脚步,我们所能做的,便是隐藏自己的情绪,在痛苦中努力存活。
第二天,我红肿着眼睛递交稿子柯姐以为我还在为自杀的刘骜悲伤,还劝了我几句,我没解释,笑着接受她给予的关爱。说忙完后联系我的李维克在下班时候给了我电话,已经等在媒体大厦楼下,下楼时小优看我的眼神像是老鸨看终于等来熟客的姑娘那般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