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喝起来太美了,”伊莎贝尔说,“像母亲的乳汁一样。我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好的酒。”
艾略特把杯子举到唇边。
“唉,这酒竟唤起了从前的记忆!你们从没有在拉齐维乌家住过的人是不会知道什么叫生活。那个宏大的场面。封建王朝的场面,懂吗?你会感到自己回到了中世纪。在车站接你的是六匹马的四轮车和左马驭者。吃饭时,每个人后面都站着一个穿制服的男仆。”
他继续形容拉齐维乌府邸的富丽堂皇和奢侈豪华,以及筵席的辉煌;我忽然产生了怀疑——毫无疑问没有什么价值——整个这件事是艾略特和斟酒服务员设下的骗局,目的是让艾略特有机会吹嘘这个王族的宏伟气派,以及他在这些人城堡里畅谈共饮的那些波兰贵族。不让他显示那是不可能的。
“再来一杯,伊莎贝尔?”
“哦,我不敢来了。不过这酒可谓琼浆玉液。我很高兴知道有这种酒;格雷,我们一定得买几瓶。”
“我叫他们送几瓶到公寓去。”
“哦,艾略特舅舅,你能吗?”伊莎贝尔满腔热情地说,“你待我们太好了。格雷,你非尝一下不可;它有新割稻草和春天花朵的味道、有百里香和薰香草的味道;它口感柔和,滋润心田,喝起来就像在月光下面听音乐。”
感情如潮水一样地迸发,这不像伊莎贝尔,我想知道她是不是有点醉了。聚会散了,我和索菲握手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