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守白道:“那也不过中等人才吧。”
韩乐余道:“一个开饭店的姑娘,有这样的本领,总算不错。”
小梅道:“这是做姑娘应该做的事,也不算什么能耐。”
李守白提起茶壶,斟了一杯茶,端着杯子,慢慢地喝茶,眼睛却向着小梅看了不作声。韩乐余道:“小梅,天不早了,你可以去做晚饭了。家里还有点酒,可以预备出来,我和李先生痛饮一场。刚才吃点心,我看李先生好像有什么心事,饭不曾吃饱。”
小梅道:“这样天长日子,不吃饱饭哪行。”说着话,她就走了。
李守白看了这位姑娘,忽然不肯出来,忽然笑着见面,忽然逃走,忽然又板脸坐着,忽然表示不满意,忽然又同情起来,顷刻之间,态度倒变了好几变。胸里一点事情都搁不住,假使我要找个对手方,我一定要向这种女子去求爱。只有这种女子没有一点狡诈,很容易对付。这样的女子,真可以送她一个“太平花”的徽号。他正如此沉思着,坐在对面的韩乐余,看着很奇怪,以为他的脸上,何以一时变几样颜色呢?李守白一抬头,不觉和他对着眼光,心想我如此着想,未免欺侮了好朋友,于是立刻一正胸襟,重复谈起话来。谈了一小时,小梅送着酒菜来了。看时,桌上摆着有煎小鱼、炒鸡蛋两个碟子,一大碗红烧鸡块、一大碗黄瓜丝,便笑道:“又是这样费事,实在城里人到乡下来,多煮些素菜给我吃就很好了。”韩乐余道:“要别的东西没有,要吃素菜那很容易,不过我们那总不成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