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死了。”那小黄门道。
娀英霍然一惊:“死了?是皇帝杀了他?”
“不是,”那小黄门摇摇头,“是他自己服毒的。”
娀英忽然想起,那个御马的胡人在方亭中望过自己一眼,目光中大有怨愤。她心口狂跳半晌方才平静下来,那送马的胡人此前给她传过两次信,也算是个熟人,白日里还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想不到他竟然这样就死了。
娀英这才回过神来,她不由得瞧向那小黄门,心道这孩子瞧着老实迷糊,内心倒跟明镜似的。她不由得道:“你做这样的事,不害怕吗?”那小黄门却道:“小人的命都是主上的,自然赴汤蹈火,绝不畏惧。”娀英心内又是佩服又是怜惜,不由得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黄门瞬间又回到了那副迷糊样子,好像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小人叫阿贵,负责这晖华殿外间院子里的杂扫,娘娘有什么吩咐,只管使唤小人就是。”娀英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去吧,让婉儿给你抓些点心果子吃。”小黄门雀跃地一蹦,终于露出几分天真:“多谢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