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对质不了,只要把这三年混过了,溪州今后是个章程还说不清哩,那么个年纪小的姑娘哪里能掌得住事?不拘以后换哪一位寨长上来当峒主,就是看到了那张借据也只是废纸一张。
他跟辛酉源私人借的银钱,自然是人死账消,他就不信那新任的峒主会好心地替辛螺来讨要欠款。
实在其中有想在其中分钱的,他只消一句:“这么些年了,当年的欠款早就还了,只是那时你们溪州峒主府里乱着,一时翻不出这张借据,我索性也不要了。”就这么着,也不信人家还能拿辛酉源的借据来跟他硬要。
可是辛酉源的嫡出女儿亲自过来了,这就不同了……这事,他就是想赖,这会儿也不好赖过去;何况那辛螺还特意提到了阿吐谷王城,这隐隐就有些要挟的意思了。
收了新谷以后,各峒峒主们都要在冬月去阿吐谷王城给土王岁贡,彼此之间也会拉拉家常,或者谈一些交易。
他这会儿赖着账,等到冬月去阿吐谷王城的时候,只怕八峒都会传遍这件事儿了!以后他跟别的峒做生意,想暂时拆借些时日,谁还肯与他方便?
洪利荣再不想见辛螺,盯着拜帖上那新鲜得伸指就可以抹糊的“辛”字印鉴,此时也不得不让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