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并没有开玩笑。
于是,我便踏上了环游世界争取许可的征程。第一站是在威尔士的首府加的夫会见国际乒乓球联合会的会长,由于不能进入朝鲜,我随后飞到北京与朝鲜代表团会面。经过了几个月的紧张交涉,就在眼看要达成协议的节骨眼儿上,我接到了美国国务院一位亚洲代表的电话。他告诉我:“你跟他们进行的所有交涉都是违法的,你触犯了美国禁止与朝鲜进行任何商务往来的严格禁令。”
看上去,这明显是死路一条。但我想起了鲁尼,想到了他告诉我再辟新路的样子。后来我们得知,国务院不但不反对我们进入朝鲜,反而鼓励我们带着摄像机在那里尽可能多拍素材。他们只是不允许我们付钱给朝鲜人购买许可或是跟他们签订协议罢了。我对朝鲜代表团解释了情况,他们怒不可遏,整个计划眼看就要土崩瓦解。最终,我想到了一个变通的方法,绕开主办国,通过国际乒乓球联合会获取拍摄的许可。朝鲜政府虽然没有拿到我们的经费,但还是同意让我们入境,就这样,我们成了几十年来第一支踏入朝鲜的美国媒体团队——这不啻为体育广播界的一个历史性时刻。鲁尼并不知道我为了达到目的花费了多少心血,但我知道,如果不是出于他对我的期望和想要让他刮目相看的渴望,做成这件事也就无从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