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士端起刺刀。
“到底说不说,上哪儿去,恶棍?”
“我的将军,”伽弗洛什说道,“我去请大夫,给我的老婆接生。”
“操家伙!”中士喊道。
用坏事的东西解救自己,这才是能人的高招。伽弗洛什一眼就认清了整个形势,是小车招来麻烦,还要用小车保护自己。
那中士正要扑向伽弗洛什,不料小车用力一送,就变成炮弹,直冲过去,正撞着中士的肚子,把他撞个仰面朝天,摔在水沟里,步枪的子弹也打飞了。
哨所的卫队员听见中士的喊声,乱哄哄地拥出来,跟着第一枪也都胡乱射击,然后装上子弹再射击。
这种捉迷藏游戏似的射击足足持续了一刻钟,击毙了几块窗玻璃。
这工夫,伽弗洛什往后狂跑,跑出去五六条街才停下,坐到红孩街拐角的护墙石上喘口气。
他侧耳细听。
他喘息一阵之后,转身朝着枪声密集的地方,左手抬到鼻子的高度,往前投三次,右手同时拍后脑勺。巴黎流浪儿这种极端的举动,集中表达了法兰西式的嘲讽,而且流传了半个世纪,显然卓有成效。
一个苦恼的念头,突然搅扰了这种兴致。
“好嘛,”他咕哝道,“我只顾在这儿笑,笑得直不起来腰,只顾自己开心,却不想一想耽误了路程,还得绕个弯子。但愿我能及时赶回街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