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然忘了他。”奥斯本嚷道。他还在笑。“谁都不可能老是惦记着杜宾,阿米丽亚;夏普小姐,你说呢?”
“除了他吃饭的时候打翻了酒杯的事,”夏普小姐高傲地把头一仰说,“我从来没有留神过是不是有杜宾上尉这个人。”
“很好,夏普小姐,我会告诉他的。”奥斯本说。年轻军官说这话的时候,夏普小姐开始对他起了疑心,对他暗暗怀恨;而他压根儿没有觉察到。“他要取笑我了,是不是?”丽蓓卡寻思,“他是不是对乔斯笑话我来着?他是不是吓着了他?也许他不会来了。”她眼前飘过一层薄雾,心也急跳起来。
“你老是开玩笑,”她尽可能不动声色地笑着说,“尽管开吧,乔治先生,反正没有人为我说话。”她走出去的时候,乔治·奥斯本(阿米丽亚责备地瞪了他一眼)觉得一个男子汉竟这么无故欺侮一个弱女子,颇有点儿内疚。“我最亲爱的阿米丽亚,”他说,“你太好了……太善良了。你不懂世事。可我懂。你的小朋友夏普小姐必须明白自己的地位。”
“你认为乔斯不会——”
“说老实话,我不知道,亲爱的。他也许会,也许不会,我左右不了他。我只知道他是个非常蠢、非常爱虚荣的家伙,昨晚让我亲爱的小姑娘陷于非常难受、非常尴尬的境地。说什么我最最亲爱的心肝宝贝儿!”他又笑了起来;他模仿得非常滑稽,把爱米也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