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随后几天他没有露面,但那个少女来了并又在旁侧的祈祷室的一隅里祈祷。她身穿一件黑色的衣服,它的肩部和背部是透孔的,垂下的衬衣边是半月形状——它们下边的边缘悬挂着的是剪裁得体的丝绸底托。因为这个少女来了,我很高兴,便忘掉了那个男人。我开始关心起自己,当他稍后又定时前来并按自己的习惯进行祈祷时,我再也不理睬他了。
但他路过我身边时总是突然加速匆匆而过,并转过脸去。可相反的是他在祈祷时更多的是望着我。看来好像是他对我很生气,因为那时我没有跟他谈话,他认为,通过那次我跟他交谈的企图,我就是自己承担了义务,这终归是要实现的。在一次布道之后,当我总是在晦暝之中跟着那个少女与他相遇时,我相信我看到了他在微笑。
这样一项与他交谈的义务当然不存在,但我几乎不再有一种跟他谈话的渴求了。甚至,当我有一次跑着到教堂广场时,那当儿钟已敲响七点,少女早已不在教堂,那个男人还在神龛前的栏杆边,我仍在迟疑不决。
终于我用脚尖蹑行到门廊,给了坐在那里的乞丐一枚铸币,紧挨着他候在敞开大门的后面。我在那儿坐了大约有半个小时,这个祈祷者感到惊讶,这使我感到高兴。但这并没有持续下去。不久,一些爬上我衣服的蜘蛛令我感到十分别扭。而且从教堂的昏黑中每走出一个大声喘气的人,我都得躬身,这太讨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