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疯子,”她想道。
在以后的几天里,她知道他就在街道远处站着,有时她感到害怕,有时又感到一种令她头昏眼花、不知所措的兴奋。她的确是要害怕的;她知道应该报告警察,应该有人来管,来干预此事,然而,她又懒懒地想知道她为什么害怕,为什么……?她不相信她会发生什么意外事情。她只要镇静自若,只要有力量,那她就是安全的,多年来她一直自己照料自己,因此又何必害怕这个人呢,甚至何必想到他呢?……
一天下午晚些时候,她正往自己的汽车里钻,看到他就在美术系停车场的边缘处看她。她真想不在意地举起手来打个招呼。这样做能避免危险吗?还是会使事情更麻烦?她想像着他跳过那道低矮的铁丝围栏并快步跑到她面前……她没有招手。她不露任何看见他的迹象。但当她驱车从他旁边驶过时,她看到他快步走了起来。步态踉跄,在街上追她的汽车……他的动作显得滑稽可笑、忧郁而又疯狂……她不知道她自己是否也有点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