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坐在一张桌子上拼桌吃面之前,我看到他残障的右手那一刻,即使自己不知道对方身上发生了什么,我已经感觉到很疼痛了。所以,在他主动跟我说了一部分往事以后,我才冒昧地问他,您的手被炸伤的时候痛吗?现在还痛吗?
别以为我问了一句废话,我只是不敢想象他被炸伤时会有多痛。
他右手的手指全部截肢了……差不多截肢至手腕那部分……
我如今记不太清我们那时原本更多的对话了,只记得某部分内容大概的意思。老战士大约是说:“当年我只顾着面前紧迫的战争……大家可都在拼命啊……而我整个人很紧张……特别紧张……紧张啊……以至于没有感觉到太痛……而且我的手被炸伤以后……我就只感觉到麻……被炸弹震麻了……你知道吗……还有痛到麻木的那种麻……就感觉不到痛了……”
我印象深刻的是,他重复了多次紧张和麻这种字眼,我隐约又记起他好像说过,敌方的手榴弹炸得他耳鸣,他被炸得暂时听不见什么声音了……